桔梗——其实一开始，注定永恒

“格林格拉斯小姐，您愿意嫁给马尔福先生为妻吗？”

她幸福地凝视身旁英俊，有一头铂金色柔顺短发的男人，“我愿意。”

“马尔福先生，您愿意娶格林格拉斯小姐为妻吗？”

德拉科愣了一瞬，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格沃茨格兰芬多的来宾席，是红发的韦斯莱，看着自己的波特……没有她。

“马尔福先生，您是否愿意娶格林格拉斯小姐为妻？”证婚人又重复了一次。

“我，我……”

*∽*

“德拉科·马尔福！”麦格教授继续读着长长羊皮纸上的下一个名字，示意男孩坐在分院的椅子上。

“斯莱特林！”帽子几乎在碰到我的头发时，就大声宣布了那个我希望，我爸爸也经常说的学院名。

梅林啊，我真是幸运。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我高兴地走向被隆重掌声包围的斯莱特林长桌，在那一片银绿中就坐。

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我高兴地与同样被分到斯莱特林的潘西握了握手，抬头却无意识地看到了，头顶霍格沃茨礼堂用魔法变出的星空。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和我同年入学，有一头乱蓬蓬褐发，和一对大板牙女生的话——“这里施过魔法，看起来和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读过。”……哦，对了。我看了看身旁狼吞虎咽的克拉布，和被南瓜汁呛到，正拼命深呼吸的高尔；那个特别的新生是一个格兰芬多了，她是一个麻种巫师。哦梅林啊，我那么在意她干嘛……

“嘿！布雷司，你也被分到斯莱特林了！”我与老朋友布雷司握了握手，“真是幸运，感谢梅林！”

*∽*

魔药大概是我最擅长的科目，没错，我爸爸也这么说。

我的魔药优势在那个格兰芬多的波特面前，显得越发突出了。“我不知道，先生……”在斯内普教授结束开场白和对波特的提问后，我偷偷地学着那个“大难不死男孩”的话。

哦梅林啊，那个格兰芬多女生的手就要伸向天花板了。真是，她那么神气干什么。对了，她就是那个在分院仪式上大声说话的女新生。看到她那头乱蓬蓬的褐发和板牙，嗯，我想我记住她了。

魔药课开始了，我小心翼翼地熬制着疥疮药剂。

等等，我看向格兰芬多那边那个女生的坩埚。她做得很好，颜色和教科书上的完全一致。甚至比我的药剂颜色还要澄澈，不过又能怎么样，斯内普教授已经表扬过我蒸煮鼻涕虫的手法了。

突然，格兰芬多那个隆巴顿的坩埚爆炸了。很多人的身上都被溅到，长了疹子。斯莱特林的同学给隆巴顿起了个外号——“坩埚杀手”。哈哈，太好笑了。不过那个格兰芬多，我的意思是那个格兰杰，没错，我现在知道她的名字了。是的。格兰杰，她的外号会是什么呢？

*∽*

今天是情人节。梅林啊，转眼间我已经在霍格沃茨待了一年多了。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而且我爸爸也这么认为。他只会顶着一头精心保养的金色头发，挥舞着他毫无章法，并且永远也不会出现效果的魔杖，之后对着一大群女生摆出他那个被很多女巫评为最迷人的微笑。尽管很多女巫为洛哈特着迷，但我依旧认为他只会傻笑。

令我惊讶的是，那个格兰杰居然也为他着迷。太令人不可思议了，不是吗？那个格兰芬多的女学究，居然也会这样？不管怎么说，今天依旧是情人节，这一点不可改变。

斯莱特林的不少人都收到了礼物，就连我也有一两封女生寄来的信件。

一封……两封……我数着得到的情人节礼物和信笺。出人意料，不是吗？全是斯莱特林的女孩。

但我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是什么论文作业吗？还是什么情人节礼物？我会在期待些谁的礼物呢？

*∽*

“小天狼星？”我听着身旁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对潘西害怕地倾诉，皱了皱眉头。

“对，就是那个纯血叛徒。”布雷司对我不屑地说。而我，正抱怨地揉着刚拆下石膏不久的胳膊——该死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我和布雷司，正走在前往邓布利多为了在这个特别时期保护我们安全，而安排全校的学生睡在礼堂的路上。

我躺下，躺在邓布利多用长桌为我们变出的睡袋里。

抬头对上的，还是三年中熟悉的那片属于霍格沃茨，还属于我们的星空。啊，那是天狼星……我看着礼堂天花板的星空，不由自主地喃喃。

还有，哦……对了。我们的第一次相逢，也源于这片属于霍格沃茨，也属于我们的繁美星空吧。转眼间，那次相逢似乎已经被我们在霍格沃茨岁月荏苒的特快列车甩在身后的三年里了，或许不值得记住吧，或许不值得我们记住吧。三年了，真快，不是吗？但或许，或许终究是或许……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看身旁合上眼睛，眼睫仍微微因呼吸起伏而颤动的斯莱特林同学们。更或许，没有或许。

*∽*

诺特告诉我，今天是圣诞舞会，是为了庆祝“四位”三强争霸赛勇士的宴会。其实不用他说，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也说过。

舞伴选谁好，这是一个大问题。在我的苦恼下……终于，在潘西的请求下，我答应和她一起去舞会。

潘西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礼袍，我则穿着一件极为正式的高领男士黑色礼袍。

梅林啊，看那波特一脸愤恨的样子，还有那韦斯莱，哈哈……等等。我看向楼梯口出现的女孩。那是赫敏·格兰杰吗？我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潘西挽着我的胳膊，大声地抽了一口凉气。她很漂亮，平时乱蓬蓬的褐发被很好地梳到脑后，工整地挽成一个漂亮的髻。还有她变得整齐的白色板牙，和紫色的飘逸礼袍。哼！我怎么会觉得她好看，再怎么样不过是个臭烘烘的小……我顿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看着她和克鲁姆跳舞时真挚的微笑，自己却嘲讽不出来。不过，今晚的格兰杰还不错。

“德拉科？”是潘西。“你盯着那个麻种看半天了，我们走吧？”潘西挽着我的手走向舞池。

不知道怎么，今晚的我……一点也不想跳舞。

*∽*

那个和父亲一起在魔法部工作的女人，来到了霍格沃茨。

她前些天还当了魔法部高级调查官，现在应该叫她“乌姆里奇校长”。是这个名字吧……我好像忘了。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她是一个纯血狂热者，而且格外地偏袒斯莱特林。比如上个月，她刚刚批准了我们魁地奇的训练。她很讨厌格兰芬多，和麻种混血。

她体罚所有的学生，还惩罚波特。她还在把邓布利多成功赶走后，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还诚挚地邀请斯莱特林三年级以上的同学参加。而我，作为五年级的学长，也参加了这个小组，胸口被乌姆里奇亲切地别上了，一枚闪闪发亮的银色勋章。

而今天，我们抓到了格兰芬多的几个叛逆的学生。按乌姆里奇校长的话来说，这些学生是在“非法地进行一些被魔法部禁止的不明活动”。而我们，自然也要负责把他们抓到。乌姆里奇带着我们把波特一伙人练习黑魔法防御的有求必应室炸了，还让我们强制把这些被称作“D·A”成员的人带到她自己的办公室。

而格兰杰，一向沉稳冷静的她，居然也是这个非法愚蠢组织中的一员。看着她被伯思德压在墙上，我突然有些可怜她。可怜？这或许是另外一种情愫吧……

*∽*

就在上个月，就在那个晚上，马尔福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父亲。我一直敬爱崇仰的父亲，居然在母亲无谓的悲伤哭泣中，被邓布利多送进了阿兹卡班。而他，那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斯莱特林后裔，住进了我们家的庄园。

而我，也加入了那个黑暗的组织，成为了他麾下的一员。自然，我的手臂也被印上了那个丑陋，却在身边人的口中显得神圣的印记。而母亲则只会疼爱惋惜地看着我，我们一起撑起破败的家，拯救风雨飘摇的马尔福庄园。

霍格沃茨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整日传来令人心惊的消息。斯莱特林，似乎被从整个霍格沃茨中分离出来了。而我，似乎也从霍格沃茨中分离了。或许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吧，我背负了一个伟大，却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清楚，只要完成它，父亲就能回来，马尔福就会重新站起来。但在事实面前，我的“只要”显得不堪一击。

格兰芬多们还是一样，只是变得成熟起来。我有的时候看着他们，思考着下一步在有求必应室的工作。

而格兰杰，那个被轻视我的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看好的女孩，似乎离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

这一切似乎毫无意义，我之前在有求必应室的工作卓有成效。斯内普教授与我一起，将食死徒带进了霍格沃茨，杀死了邓布利多。

父亲回来了，从那噩梦般的阿兹卡班。

不过我们全家来不及高兴，他宣布了一个巨大的事情——波特，韦斯莱和格兰杰从霍格沃茨休学了，目前下落不明。只听见他大声的狂笑，那条巨蛇不时发出的令人冷汗直流的吐信声，还有马尔福庄园地牢里时常在半夜里传出的凄厉惨叫。

就在前些天，这位斯莱特林后裔在与我们的一次会议上宣布，他已经得到永生。所有食死徒都为我们的主人欢呼，并且都期待大开眼界的那一天。

这位斯莱特林后裔高贵矜持地颔首，轻轻爱抚那条名叫“纳吉尼”大蛇的下颚。告诉我们，他将在明天去查看他所有藏匿在神秘地点的——“魂器”

“魂器”是什么，我们没有人知道。就连贝拉姨妈，都只能模糊地说：“一种高贵优雅的魔法制品”。不过几天，他就怒火滔天地回来了，告诉我们一个决定——‘’准备攻击霍格沃茨！”

*∽*

在前往霍格沃茨的前夜，承受了他的钻心剜骨的父亲对我说：“你需要记住，德拉科；马尔福只为自己和利益效忠。”

终于，我们来到了霍格沃茨。那里被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施了保护的咒语，但是在他和我们的破坏下，只是摇摇欲坠。

他缓缓抬起手臂，示意我们开始进攻。

这势必是一场鏖战。父亲在母亲担忧的目光中拍了拍我的后背，示意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波特居然还会救我，就在我与那道克拉布发出的厉火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惊讶地朝他笑笑，得到的是韦斯莱不屑的眼神。

“你没事吧？”一个戴着银绿围巾的女孩清脆的声音响在我的头顶，若是平时，或许我还会欣赏女孩甜美的容颜，和可爱的酒窝。可是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她，希望这个学究不会在此时和韦斯莱和波特在一起。

*∽*

我绕过正哭哭啼啼的几个赫奇帕奇，穿过一堆戴着拉文克劳围巾的少年，与几个斯莱特林的同学打了个照面后，找到了她。

赫敏和罗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想去思考只身去找伏地魔的哈利结局会如何，在这个时候，他们需要彼此无言的安慰。而我，则只能无声地站在他们两人都背对的地方，我没有说话，甚至呼吸的声音都几乎无法听到。

终于，赫敏握了握罗恩的手，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身边一切的一切离我都那么远。就连黑魔王喜悦地公布波特已经死亡的消息，也没让我清醒过来。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啊……

我叹了口气，只觉得一切都那么苦涩。最终，我还是迈动已经僵硬的腿，走向霍格沃茨之外，那一片黑色，属于我的海洋。

“好样的，德拉科！”他抚着我的肩胛，而我的内心却没有感到丝毫除了苦涩之外的情感。无论是波特莫名其妙的死而复生，还是隆巴顿出人意料的英勇忠诚，我的眼里似乎只能看见那一双属于她和韦斯莱的，横跨了无数的一切，交握的一双手。

*∽*

“德拉科？”布雷司叫着我的名字，似乎把我惊醒。

“怎么了，布雷司？”我露出一个疲惫至极的微笑，看着我的朋友。“你别忘了，”布雷司和高尔担忧地看着我，“今天是未来魔法部长，和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店主的婚礼。”

她的婚礼么？我对着布雷司一个微笑：“谢谢你，我马上准备好。”去到婚礼举办地霍格沃茨的路上，我选择一个人坐着马车去，而不是幻影移形，或者飞路网。路线并不长，而我却感觉比亚瑟王的骑士寻找圣杯的路途还要漫长。

她的婚纱很美，很有她干练的冷静风采。除了利落经典的婚纱设计，便是头饰花环的一圈装饰用的桔梗花。韦斯莱傻笑着为她正了正头饰，挽着她的手臂走向证婚人。

誓言。舞会。宴席。我似乎一直恍惚，直到她走到我的面前。

“你好，德拉科。”我有些激动，看着她的脸庞，“我希望魔法部与纯血家族之间的未来合作，将会把我们的巫师社会……”她后来说了什么，我没有在意，只是在她走后，在她离开时无意间落下的一朵桔梗花。我悄悄地捡起，握在手心。

*∽*

“德拉科？”母亲关切的呼唤，把我从那片由桔梗组成的梦魇中惊醒。

“德拉科，我记得今天你，是要与格林格拉斯小姐见面的。”母亲温软的声线在我耳边流逝，却像一声惊雷，把我带出那片种满桔梗的理想花园。

“知道了，母亲。我会准时到的。”我轻声说，把目光从被我珍藏的干桔梗花上移下。那朵美丽的桔梗花，和她曾经的主人一样，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看着坐在我对面，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笑意的女孩。“我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德拉科。你还记得我吗？”啊……我记起来了。那个在那一晚安慰我的女孩，有着淡淡酒窝，一头精致如洋娃娃般的金发。

她和她一样，眼中都带着执著的笑意。她和她一样，眼中都闪着坚毅的光。她和她一样，都如一朵散发淡香的桔梗。

“很高兴见到你，利亚。”我微笑着说，忽视那一瞬间心中隐隐闪过的痛。

*∽*

我和阿斯托利亚还是订婚了。没错，不是潘西，不是达芙妮，也不是别的什么人。

我想，我是爱她的吧。

我看着她金色的头发，和那只要看到我就会出现的温柔酒窝。她是个好女孩，我知道。她喜欢看书，喜欢魔药，也喜欢插花，马球，跳舞。她是纯血，一个完美的贵族淑女，一个格林格拉斯。不过，她会是一个马尔福。不过，她喜欢看书的这一点与她很像，不是吗？

阿斯托利亚不排斥麻瓜，但也只是不排斥而已。她有时候会笑着对麻种巫师问候，有时候也会高昂着头轻蔑地笑着。她不排斥麻瓜的特点被父亲和母亲讨厌，不过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魔法部长都是一个麻种。

阿斯托利亚会赞叹地看着报纸上激情昂扬发表讲话的她的照片，对我倾诉她理想中自己的样子。她说她渴望像格兰杰一样，一样自由。我赞同，我们何尝不渴望自由。

但我相信，任何人到了我的位置，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仅此而已。

*∽*

“格林格拉斯小姐，您愿意嫁给马尔福先生为妻吗？”

她幸福地凝视身旁英俊，有一头铂金色柔顺短发的男人，“我愿意。”

“马尔福先生，您愿意娶格林格拉斯小姐为妻吗？”

我愣了一瞬，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格沃茨格兰芬多的来宾席，是红发的韦斯莱，看着自己的波特……没有她。

“马尔福先生，您是否愿意娶格林格拉斯小姐为妻？”证婚人又重复了一次。

“我，我……”我迟疑了一下，看向韦斯莱的身边——空空如也的整齐座位。

这一切是否只是一个绮丽可笑的梦呢？我抬头，看着阿斯托利亚头饰装饰的桔梗花，不由得露出一个仿佛对着她的微笑。

“我愿意。”

……

作者：Victoria

来源：预言家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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